Sunday, January 2, 2011

新学期,新气象

开学一个月了,这段时间主要是选课、买书、找文献和读论文。忙了一阵子,终于在columbia选了一门课,这门课程的授课老师是 Christopher Brown,一个很年轻且才华横溢的教授。Chris的课主要讲的是imperial history,尤其是17、18世纪的imperial history.之所以称之为imperial history而不是英帝国史,或者英国史,这里面大有学问。美国学术界现在出现了一股“大西洋史”研究转向的取向,学者们为了突破以往国别史的限制,纷纷与传统的国别史划清界限,imperial history就是英国史领域这种转向的一个代表。

在美国史领域,atlantic history与英国史领域的imperial history遥相呼应,现在越来越多的学者将研究的主题转向了大西洋史,不仅仅局限在殖民地史或者英帝国史。不能说以前的那种取向就不对,也不能就盲目的追求者中大西洋取向的历史研究。但是,大西洋史正成为美国学界的一个热门研究主题却是一个不争的事实。

在哥伦比亚,我还见到了Evan Haefeli,Evan是一个比较聪明且执着的学者。Evan主要做17世纪和18世纪初的native American history,虽然我自称是学colonial american history方向的。在遇到他之前,我对17世纪colonial
american的历史的理解真的算是很空白。读他的书之后,才发现17世纪的colonial american history还有那么多有意思的主题可供继续挖掘。

在stony brook,这学期我做导师的TA,这样让我有更多的机会去接触他。事实上,刚开始来之前,我只知道他出过几本书,然后写过几篇论文,仅此而已。老实说,他写的那本专著我对他的评价并不高,这学期慢慢接触它的时候,才感觉导师真的是功力深厚,这着实让我大吃一惊。

我现在的一个想法是读Mercy Otis Warren的信件和文献,然后写一篇有关她的启蒙的论文。Mercy Warren是18世纪、19世纪初的一个大才女。她不仅写戏剧、诗歌,而且还与Catharine Macaulay等英国辉格派思想家通信探讨殖民地的政治和社会问题。Macaulay留下了8卷本的《英国史》,不仅对休谟的保守《英国史》进行了批判和回击,还为18世纪英国女性树立了丰碑,并鼓舞着Mary Wollstonecraft为争取女性权利而不断奋斗。Warren比Macaulay年长12岁,但是在Warren的三卷本的《美国革命史》里,处处可以看到Macaulay的身影。我现在想做的是从Macaulay与Warren通信信件出发,并将colonial
Mass.的地方政治结合起来,从local和atlantic的视角做一篇关于Warren的思想启蒙的论文。

做完这篇论文之后,我打算做David Ramsay的paper了,但是warren将成为一个重要的参照点,因为他们两人之间有太多的可比性。warren是女的,Ramsay是男的。 warren代表了新英格兰地区的地方政治,ramsay代表的是费城和南卡的革命先驱的思想成长轨迹。他们都写过《美国革命史》,比较一下他们对美国革命的叙述也挺有意思的。大致说来,从gender、启蒙以及在《美国革命史》的叙事上,我就可以做三篇论文了。

我现在还不清楚今后是否会以Ramsay和Warren为主题写博士论文,现在只能先走一步算一步了。Evan做的native American
history要花很多时间做实地考察和做文献收集,John Fea(我导师的一个学生,已毕业,代表作有The Way of Improvement Leads Home: Philip Vickers Fithian’s Rural Enlightenment,已出版,反响很不错。这个家伙在新泽西一家档案馆查资料的时候,偶然发现了Philip Vickers Fithian的10卷档案,进而以他为个案,做了乡村启蒙运动,有点类似darnton的《启蒙运动的生意》,Ultrich 的A Midwife’s Tale以及Lynn Hunt等人的 The Book that Changed Europe,都是很偶然的发现了历史宝藏)做的乡村启蒙运动个案在美国学界可能很受欢迎,但是中国学生做这个就没太大必要了。Luke Federer,这周五进行了博士论文答辩,题目是the sense of city,后面的副标题记不太清楚了,大概意思是革命时期纽约市的政治文化和平民政治。Luke的博士论文事实上是模仿Kathleen Wilson的The Sense of People,都做的是平民政治思想意识和文化的研究。有次从stony brook坐火车回forest Hills的时候,在Huntington station碰到了Kathleen,我向她请教了许多问题,相互聊了很久。Kathleen问我怎么看Bailyn和Pocock的大著作的时候,我说他们old-fashioned,她突然蹦出一句“Yes, they are, so stupid.”当时把我吓了一大跳,这是我第一次听人这么评价pocock 和bailyn。Kathleen是我见过的少有的绝顶聪明的学者之一,很有个性的一个学者。

自从bailyn和pocock的著作在60年代末和70年代初出版之后,到80年代,甚至90年代以来,以H. Dickinson, T.H Breen, Kathleen Wilson等人主张做平民政治文化和思想意识研究,而不再注重整体的宏大叙事了,Atlantic republican tradition 和the ideological origins of American Revolution就不再那么受学者欢迎了。

时间不早了,先写这么多,明早还要赶火车,回头在聊!我现在在哥大交了几个好朋友,一个在东亚系,他做明清时期物质文化研究;还有一个Oxford University本科和硕士毕业的英国朋友,这个人带有浓厚的英国口音,也是比较聪明的一个学生。今天发这封email,主要是庆祝我现在在哥伦比亚搞到了一个电子邮箱,同时下周会弄到一张哥伦比亚的学生卡,到时候哥大的图书馆我就畅通无阻了。先庆祝一下,哈哈,真是爽啊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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